于文轩:构建中国“软实力”需吸引社科类海外留学人员
来源:留学人才网
时间:2022-05-21
作者:海归招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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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经济时代最重要的资源是人才。吸引优秀海外归国留学人才归国服务一直是中国人才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经济发展和科学进步取得巨大进步的当儿, 构建中国软实力 需要大力吸引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优秀海外留学人员。
吸引受过西方社会科学学术训练人员回国服务,首先要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邓小平先生高瞻远瞩大力恢复和高度重视社会科学研究的发展。从一定意义上 说,中国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就应该归功于邓小平先生和历任中国领导人改革开放的思想和战略。这是社会科学的范畴,离开了这点科学技术和商业都是无皮之毛。 现在中国面临着国内国际政治经济各方面的严峻挑战,实践层面需要社会科学理论帮助理解、解释复杂的社会现象和社会关系;在理论层面需要结合中国实际,发展 有中国特色的社会理论。理论自信不是自己相信,理论自信是需要用集人类智慧大成的现代社会科学方法论构建可以被国际社会理解和接受的有生命力的理论。实现 这一目标迫切需要大量了解中国国情,受过西方严谨社会科学学术训练,了解西方文化和思维的社会科学研究人才。
近年中国中组部、教育部 和国家外专局越来越重视海外社会科学研究人才的引进。中央和地方的各种大型人才引进计划包括着名的****和长江学者都开始关注海外杰出社会科学研究领域 的专家和学者。然而除了需要大力吸引功成名就的海外华人专家回国服务效力,更重要、更有效、成本更低、从长远来看更有利于提高中国社会科学高等教育教学和 研究质量的人才吸引策略是吸引优秀的受过西方严格、全面学术训练获得国际认可的高等学府博士学位毕业生。在中国电影《中国合伙人》大火的当下,我跟朋友聊 天时说由于语言和文化的种种障碍,能离开自己的舒服区(Comfort Zone), 考取GRE高分,经过签证申请和研究生院申请,漂洋过海,背井离乡,克服一系列文化、生活困难,最终幸存并得到社会科学博士学位的国人都是优秀的人才。此 判断可能有点绝对,但是也不无道理。
和已经成名的着名专家学者相比, 刚刚获得博士学位的他们更有可能全职回国工作。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往往还没有组建家庭和子女,事业发展刚刚起步,有勇于挑战,勇于创新的渴望,没有较高的沉 没成本,回国的成本比较低,逆向文化冲突(Reverse Culture Shock) 较小,更有容易融入中国的社会和文化环境,获得身份认同感和贡献于教学和科研。
当前,中国面临着吸引获得海外知名高校社会科学博士研 究生的大好机遇。这些机遇主要表现在:1. 经过多年的大学本科和研究生扩招,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特别是研究生的人数激增。随着中国越来越国际化和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学生走出国门前往西 方发达国家攻读社会科学博士学位。以公共管理专业而言,十年前攻读此专业的博士的中国学生全美国屈指可数,而现在几乎所有有博士学位授予权的美国高校都有 中国学生的身影。从这个意义上而言,人才的供给大大增加; 2. 西方特别是美国博士研究生的供应过剩,加上政府财政资源的紧张,高等教育劳动力市场严重收缩,在研究型大学找教职越来越困难; 3.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高等教育基础设施和教师福利的改善,使得中国和西方的差距越来越小;4.留学人员越来越年轻和婚育观念的改变,婚姻恋爱越来越晚,寻 找心仪的人生伴侣在海外有一定困难。此外80后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如何赡养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也是他们非常重要的考虑因素。然而在存在巨大机遇的同时, 在吸引海外社会科学优秀博士学位获得者上也存在严重的挑战,这些挑战既有和吸引自然科学和工程类人才的相似之处,也有社会科学的特性。应该说中国在这方面 面临的挑战更加艰巨:环境污染和食品安全,一孩化政策,高企的生活费用(主要是房价)都有可能成为归国人员的阻力。
当前吸引海外留学 人员有一个误区就是认为收入的多少是吸引海外留学人员的主要障碍。认为需要给海外留学人员国际竞争力的工资才可以吸引海外留学人员。其实不可以这么简单的 看这个问题。首先什么是国际竞争力的工资呢?中国需要支付西方发达国家标准的工资才有竞争力吗? 其次只支付海外留学人员较高的工资会引起一些系列的问题。单纯给海归人员高工资不仅仅在财政上不易持续,也会加深海归人才和本土人才的矛盾。从事社会科学 研究的研究人员其实并不需要所谓的国际竞争力的高薪,也不需要致富,所求只是合理的反映其教育程度和付出努力以及解决家庭子女生活教育需求的薪资。
除了薪资水平以外,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宽松的、好的教学科研的环境。这包括对西方社会科学理论和研究方法训练的认可,学术自由和学术自治,公平合理的学术和财务资源的分配,合理有效的科研成果管理和奖励机制,公平公正的职业生涯发展机会。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中国需要对自己的高等教育院校进行重组和专业的大调整。将高等教育机构分成研究型和教学型两大类。研究型大学以开展高质量的研 究为主,教学型大学以培养实用性人才为己任。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研究型大学应大幅度缩减社会科学博士培养的规模,以培养研究型硕士研究生为主,将培养 研究型博士生的重点转移到海外。研究型大学集中财力以国际社会科学研究的标准在国际上招募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社会科学研究人员,支付和提供令人满意的薪资 (不需要在名义值上达到所谓的国际标准)和教学科研环境。国内自己培养的优秀博士学位获得者在公平公开竞争的条件下也可以加入研究型大学,同海归学者开展 竞争,享受一样的待遇和环境。此外在大力鼓励研究型硕士生海外攻读博士学位的同时,应当改革目前中国国家教委海外留学生的奖学金制度。据我所知,中国目前 针对有志海外攻读博士生的奖学金只负责提供生活费,需要学生获得国外院校的学费豁免。这种做法可能对自然科学和工程类的学生有一定帮助,但是对社会科学学 生的帮助非常有限。
我认为,中国教育主管部门应该将各类型的海外留学资助计划集中到对攻读博士学位人员的资助上,对攻读社会科学博士 学位的人员,应该仿效新加坡、韩国、台湾、泰国等国的做法,提供优厚的竞争性的国家奖学金,为获得海外知名大学录取资格的人员提供充分的学费和生活费的支 持,要求他们毕业回国服务。政府资助和市场化的自费留学相结合为中国社会科学高等教育培养优质的师资和研究人员队伍。
事实上近十年中 国高校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探索和实践。其中行之有效的一个模式是组建独立的学院,由通过****招募的精英海归学者担任领导职务,在海外学术专业劳动力 市场招募优秀的博士学位获得者,提供制度化的相对有吸引力的工资,创造优良的小环境。这样的小环境也为国内优秀博士毕业生和学者开放,形成良性互动和竞 争。目前这些学院基本上以经济学和商学为主。这个模式可以也应当推广到其他社会科学门类,比方说公共管理。
总而言之,机遇和挑战并存,高瞻远瞩,立足当前,既要有制度性的大设计和大调整,也要有局部试点和渐进突破式的改革,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的繁荣是指日可待的。